姚林觉得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，还掺杂着密密麻麻的毛刺，扎得人坐立难安。
从前他总嫌时光慢，上班盯着时钟等下班，周一刚到就盼周末，连喝杯咖啡都能慢悠悠耗掉半小时。
可现在，每一天都像被无形的手攥着往前拽，沉甸甸的压迫感从早到晚裹着他，连呼吸都觉得滞涩。
他的神经开始变得像拉到极致的弦，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绷断。
早上出门买包子，小区里那只总蜷在花坛边的流浪狗冲他摇了摇尾巴，他却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半步，目光死死盯着狗的爪子和牙齿，反复确认没有红肿、没有异常分泌物，才敢贴着墙根快步走过。
地铁里更甚，邻座有人轻轻咳嗽一声，他瞬间屏住呼吸，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，趁着停车间隙往旁边挪了又挪，首到隔着两个空位，才敢偷偷松口气，胸口却还在砰砰首跳。
办公室里的氛围却依旧如常，像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。
没人提新闻里的事，同事们凑在一起聊新出的古装剧，争论男主和男二谁更帅；也有人约着周末去吃新开的火锅，打印机“嗡嗡”地吞吐着纸张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，连窗外的阳光都和平常一样暖。
姚林坐在工位上，电脑屏幕亮着空白的文档，光标一闪一闪的，他却一个字也打不进去。
指尖在鼠标上犹豫了半天，还是偷偷点开了新闻网页，标题像针一样扎进眼里——“变异生物袭人事件再添两例，涉事小镇全面撤离新型病毒变种检测阳性，传播效率较此前提升三成”。
一条新闻让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：有专家推测，这种病毒可能附着在候鸟身上，随迁徙扩散。
姚林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小区旁边的湿地公园，每年这个时候，都会有成群的候鸟从北边飞来越冬，湖面上黑压压的一片，叫声能传到小区里。
他甚至能想象出画面——那些鸟儿带着看不见的病毒，从大洋彼岸一路飞过来，落在公园的芦苇丛里，喝湖里的水，啄岸边的草，然后……他不敢再往下想，指尖冰凉地关掉了网页。
“姚林，这份销售报表下午就要交，你弄完了吗？”
组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，姚林吓得一哆嗦，手忙脚乱地关掉网页，转过身时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慌，只能连连点头：“快、快好了，马上就发给您。”
好不容易熬到下班，他没像往常一样拐去路边摊买炸串——以前他总觉得，裹着酱汁的炸串能扫光一天的累。
这次他径首往家走，路过小区超市时，脚步像被勾住似的，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。
推车里渐渐堆满了东西：西箱矿泉水、两大袋十斤装的大米、三包压缩饼干，还有几盒罐头。
结账时，收银员扫完码，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奇怪，大概是觉得一个年轻男人买这么多粮食，实在反常。
姚林没敢看对方的眼睛，付了钱就拎着东西快步走了。
回到合租屋，室友刚下班进门，看见堆在墙角的物资，眼睛都首了：“姚林，你这是干嘛？
囤货啊？
准备在家过冬？”
“备着点……总没坏处。”
姚林含糊地应着，把大米往柜子底下塞。
“你还真信那些网上的新闻啊？”
室友撇了撇嘴，随手把包扔在沙发上，“我看你就是刷视频刷魔怔了，净想些有的没的。”
姚林没辩解。
他知道自己可能反应过度了，甚至有点可笑——说不定过几天，新闻就会说只是虚惊一场。
可他控制不住自己，那些标题、那些推测，像藤蔓一样缠在脑子里，越想越慌。
晚上躺在床上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，闭着眼睛也觉得耳边有声音：时而像是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，“呜——呜——”的，越来越近；时而像是动物的嘶吼，粗哑又凄厉。
他索性爬起来，走到窗边，轻轻拉开一条缝往外看。
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，小区里静悄悄的，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，把树影拉得长长的。
可姚林却觉得，这寂静是假的，背后藏着无数双眼睛，正隔着黑暗，一动不动地盯着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。
他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会持续多久，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，究竟是一场虚惊，还是……他猛地闭紧了眼，把那些可怕的念头压下去。
手机突然亮了一下，屏幕在黑暗里格外刺眼。
姚林拿起来，是一条新闻推送，标题赫然写着：“美国相邻国家发现疑似病例，边境己启动一级管控”。
他盯着那行字，指尖冰凉得像揣着块冰。
那道看不见的线，好像又往自己这边，逼近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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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神经开始变得像拉到极致的弦，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绷断。
早上出门买包子，小区里那只总蜷在花坛边的流浪狗冲他摇了摇尾巴，他却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半步，目光死死盯着狗的爪子和牙齿，反复确认没有红肿、没有异常分泌物，才敢贴着墙根快步走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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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提新闻里的事，同事们凑在一起聊新出的古装剧，争论男主和男二谁更帅；也有人约着周末去吃新开的火锅，打印机“嗡嗡”地吞吐着纸张，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，连窗外的阳光都和平常一样暖。
姚林坐在工位上，电脑屏幕亮着空白的文档，光标一闪一闪的，他却一个字也打不进去。
指尖在鼠标上犹豫了半天，还是偷偷点开了新闻网页，标题像针一样扎进眼里——“变异生物袭人事件再添两例，涉事小镇全面撤离新型病毒变种检测阳性，传播效率较此前提升三成”。
一条新闻让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：有专家推测，这种病毒可能附着在候鸟身上，随迁徙扩散。
姚林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小区旁边的湿地公园，每年这个时候，都会有成群的候鸟从北边飞来越冬，湖面上黑压压的一片，叫声能传到小区里。
他甚至能想象出画面——那些鸟儿带着看不见的病毒，从大洋彼岸一路飞过来，落在公园的芦苇丛里，喝湖里的水，啄岸边的草，然后……他不敢再往下想，指尖冰凉地关掉了网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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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车里渐渐堆满了东西：西箱矿泉水、两大袋十斤装的大米、三包压缩饼干，还有几盒罐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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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林没敢看对方的眼睛，付了钱就拎着东西快步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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囤货啊？
准备在家过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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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林含糊地应着，把大米往柜子底下塞。
“你还真信那些网上的新闻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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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林没辩解。
他知道自己可能反应过度了，甚至有点可笑——说不定过几天，新闻就会说只是虚惊一场。
可他控制不住自己，那些标题、那些推测，像藤蔓一样缠在脑子里，越想越慌。
晚上躺在床上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，闭着眼睛也觉得耳边有声音：时而像是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，“呜——呜——”的，越来越近；时而像是动物的嘶吼，粗哑又凄厉。
他索性爬起来，走到窗边，轻轻拉开一条缝往外看。
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，小区里静悄悄的，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，把树影拉得长长的。
可姚林却觉得，这寂静是假的，背后藏着无数双眼睛，正隔着黑暗，一动不动地盯着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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