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早已废弃、几乎被荒草掩埋的铁轨,如同僵死的巨蛇,蜿蜒着伸向北方更深的未知。寒意刺骨,冻雨如针,冰冷的雨滴被凛冽的朔风鞭打着,抽在脸上又冷又痛。头顶上三角形黑影带来的恐惧余波,仍在三人眉宇间萦绕不散。不安像浸透了冰水的铁丝,缠绕着三个渺小的身影。
顺着铁轨走。王成抹掉睫毛上瞬间凝结的冰冷水珠,声音比这天气更冷,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。他率先踏上了那条锈蚀的蛇脊。林山搀扶着瑟瑟发抖的白雨,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。冻雨越来越猛,雨线密集得几乎织成了灰白色的幕布,能见度急剧下降。
一个多时辰后,一座狰狞的黑色山体堵在眼前。铁轨直直钻入山脚下一个幽深的洞口。隧道口上方,剥蚀的混凝土上,几个暗红色的模糊大字如同干涸的血迹: 高黎岭隧道。洞口堆积着大块的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