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.
夜，先烈堂。
我规规矩矩跪在皇祖母跟前，她老人家睨我一眼。
先皇不是有诏，免了你的跪?
那还不是唬外人的。
被揶揄，我赶紧乖巧地挪过腿去。
在皇祖母跟前，自然是要恪守礼仪。
端坐高堂的老人两鬓霜白，声音却硬。
哼。堂堂金枝，不顾体统，将来哪家正经男子敢娶?
你们都骂居秧不正经，正好他娶。
皇祖母双瞳圆睁。
连你皇帝哥哥，都得恭恭敬敬唤他一声老师。你……这张嘴迟早惹出大事。
能有多大事呢?
我懵懵懂懂地想。
尽管世人都畏惧这位手眼通天的丞相。
说他心机过人，手段残忍。
把持朝政，废弛边防。
挟少帝令诸侯。
……
桩桩件件拎出来，都不像人干的事儿。
更戏称他为青词丞相，乃西唐秦桧。
但我对他的记忆，始终停留在六岁那年——
那会儿皇帝哥哥也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。
十分仰赖这位开国丞相，唯他令是从。
他面上也待皇帝哥哥极好。
不仅亲手给他编纂一本《古今通鉴》，还教导他为君之道。
有次我贪玩溜到书房，偷听他教少帝。
要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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